正义的拳头必须足够硬

图为电影《东北警察故事2》海报。

疾恶如仇的他在邪恶面前，从不示弱。相较于他拳头的强硬，他内心的强大无疑更令歹徒胆寒

一部投资仅1000万的电影《东北警察故事2》，全部打戏共6场，无论男女，皆淋漓尽致，让人直呼过瘾。东北小警察李红旗（谢苗饰）身上有着动作明星李连杰的影子，“话虽然少，但拳头足够硬”。某种意义上，正是因为自身的足够强大，所以疾恶如仇的他即便陷入重围，依然毫不畏惧。

(资料图片)

谈到这部戏时，谢苗说：“《东北警察故事2》中的动作戏，对我来讲，绝对是让我摸到了自己的天花板，我觉得差不多了。甚至有时候我会打退堂鼓，这是以前没有过的。”谢苗这话有自谦的成分，但也呈现了本片的某些事实，比如本片的动作戏确实有不少地方超出一般动作戏的常态，所以不仅是超出观众的想象，也超出有武打功底的演员的预料。

打不倒的“小警察”

自从《少林寺》上映后，武打片早就自成体系，久而久之，甚至演绎出各种不同流派。近年来，一些武打片有黔驴技穷之感，为了所谓的登峰造极，极尽夸张之能事，动辄腾云驾雾、排山倒海，让人满头雾水。如果说这些影片开始还有那么点新鲜感，看得多了，难免枯燥乏味，甚至大倒胃口。

作为一部写实作品，本片对动作的设计极为克制，看不出明显的夸张迹象。作为一部反映正义与邪恶尖峰对决的警匪片，本片剧情确实显得有些普通直白，几乎是一条线走到底。卧底归来，还没有结束假期的李红旗先是被婚托坑了，后又因为调查夜总会主持人“拐子”夫妻俩的离奇遭遇，而与以狠人马强（李立饰）为首的犯罪分子开始“硬刚”。

剧中特别安排了一个歹徒拿着酒瓶砸向李红旗的桥段，李红旗不躲不闪，正面迎上去一拳头将酒瓶击得粉碎。他的拳头就像一块铁，水火无惧，无坚不摧。

影片开头，饭店里的那场打戏算是打打“牙祭”，后面李红旗面对的对手个个都是硬茬中的硬茬。为了显示对手的足够“硬度”，编剧特地给马强安排了一个更为扎眼的身份，即散打教练。马强身手厉害，还有他曾赴南方给当地“黑老大”当过几年保镖，算是块“滚刀肉”，干过刀口舔血的营生。

虽然许多时候人们会强调剧情的重要性，但动作戏的最大卖点还是动作。李红旗不是一个深谋远虑的警察，他脾气火爆，但不失冷静。他的性格与他拳头的硬度成正比，或者说他对自己的实力充分自信。疾恶如仇的他在邪恶面前，从不示弱。相较于他拳头的强硬，他内心的强大无疑更令歹徒胆寒。

李红旗不苟言笑，自带威严，让对手不寒而栗。马强初次听到李红旗这名字时，表面似不动声色，但又言不由衷地吐了句，“红旗不倒”。事实表明，李红旗确实是打不倒的。每次被打倒后，他都站了起来。

拼出来的硬汉

1993年，谢苗与李连杰搭档出演《新少林五祖》，片中饰演了洪熙官的儿子洪文定。洪文定继承了父亲衣钵，出拳干脆果断，活脱脱一幅小硬汉的形象。或许是受李连杰动作风格影响，谢苗的作品中似乎总能发现一些李连杰的影子，比如本片开头用包带勒住小混混的那个动作设计。

本片中的李红旗同样很拼，全片6场打戏中，李红旗一人便独占5场，一场比一场精彩。片尾花絮很多，无一例外是打戏受伤，谢苗本人挂彩花絮也有好几段。其他演员也不差，出演女警的演员一点都不敷衍，拳拳到肉，好一个女中豪杰。

据报道，电影开拍之前，秦鹏飞和杨秉佳两位导演，找谢苗聊天，“想给李红旗这个人物身上再赋予一些其他属性”。众所周知，谢苗有副好身手，此前出演都是真功夫，但两位导演想要的不仅仅是真功夫，而是“想让李红旗有一些中国传统运动，比如中国摔跤的动作设计”。

于是，本片中的打斗戏中，多处用到了专业摔跤和格斗之类的动作，尤其是高速公路服务区厕所的那两场戏。谢苗虽然有不错的武术功底，但对于摔跤和格斗还是门外汉。按照导演的设想，他专门找人练了一个月。

银幕上深入人心的硬汉形象都是拼出来的。《谍中谍》拍到第七部了，主演所有的高难度动作都坚持实拍而且不用替身。再往前看，辉煌时的成龙之所以为观众所喜爱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是“实打实”，坚持不用替身。青年演员彭于晏也是如此，有网友调侃他“每拍一部电影都会解锁一项新技能”。

螺蛳壳里做道场

除了大量融入摔跤格斗等元素，本片动作戏还有一大亮点，那就是把原本舒展的动作戏局限在一个个狭小的空间里。空间既是对动作的局限，也是一个微缩的舞台。局限是对双方的局限，局限也意味双方都有充分利用各种环境条件的可能。这一点，在成龙早期作品中运用极其突出，也形成了他自己诙谐幽默的动作片风格。

本片中的动作戏最精彩之处则是轿车上的那场打斗戏。按照导演此前的说法，其灵感来自国外一部戏，即在轿车里摔跤。相比于一般空间，轿车空间小到不能再小，动作摆不开，摄像机也摆不下，对演员是考验，对摄像同样是考验，更何况出演这场戏的一方是女演员。

其实，在小处做文章，这也是本片的最大风格。从人设上看，李红旗是一位普通的警察，个头也小。本片剧情背景也是放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。片中的打斗场景都是一些逼仄的空间。小是一种浓缩，黑白尖峰对决极更为鲜明。

本片还有一个小处着眼、大处着手的点睛之笔。马强不理解，问李红旗：“一个月挣多少钱，拼什么命啊？”这样的质问在警匪片中屡见不鲜，但大都只是对匪徒身上的这股浸透骨子的铜臭气还以颜色。本片却给出了答案——从地上爬起来的李红旗一字一顿地回答说：“基本工资2100，外勤补助400，饭补300，油补100，伤病补贴150。我就挣这些，足够了。”

李红旗的这番话没有拔高自身形象，没有摆大道理，而是在质朴中透着一股坚强的职业信仰，以及百折不挠的坚韧：当警察不为钱，为钱不当警察，这才是警察形象的真谛所在。